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向往的高地赞美战争英雄的句子,青藏高原可能是许多中国人心中最神往的地方!

40多年来,每次面对地图时我都会长久地凝视那片青紫色的区域,拼命地想象着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上会有着怎样的奇观,会生活着怎样的人群。每每听到《青藏高原》那首歌曲,心都会随着它那优美激昂的旋律徜徉在连绵不断的山间,直达珠峰的顶端。当电视屏幕上出现跟青藏高原相关的画面时,当看到那一座座秀美挺拔的山峰、一座座巍峨雄壮的大山,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心灵和视觉都会经受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洗礼与冲击。那个离天最近的地方,那片在地球上最原始的荒原,就这样一直深深地吸引和撼动着我。

终于有机会攀上这座在心中神往已久的高原,进入其腹地,行进在世人翘首以盼的天路上,心中马上充满了无限的兴奋。在格尔木休整两天后,我们怀着急切的心情,开始了向上再向上的迈进。从格尔木(2780米)一路前行,经纳赤台(3392米)、昆仑山口(4475米)、五道梁(4615米)、风火山口(4905米),最后到达海拔为4535米的沱沱河。虽然一路充满了艰辛,甚至多次出现因缺氧而造成身体的不适,但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我在心中对它的神往和敬意,更不会让我为此而产生一丝的退缩。

人间四月芳菲尽,三江源头冰连天。眼前可以真切地看到雪山与白云融为了一体,蓝天与冰河相互交映。河湾那片红顶的建筑,像心的家园一样成了收留我们的驿站。在长达10个小时的路途中,从格尔木周围的茫茫戈壁,到昆仑山的苍茫雄浑、玉珠峰的傲然入天、风火口的弥天大雪以及沱沱河谷的冰天雪地,一路不断变换的风景让双眼有些应接不暇。车过纳赤台,上了3000米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一棵树,只有一簇簇红柳和骆驼刺在寒风中挣扎着早已枯黄的身躯,总担心疾风会把它们吹跑。行进至可可西里无人区时,在道路两旁惊喜地看到一群群野驴与牦牛,偶尔还会看到几只藏羚羊。即便是看见我们的车驶了过来,它们依然保持着安然自若的神情,悠闲地在堆满积雪的草地上觅食。在阳光与雪的映衬下,身形娇小的藏羚羊显得那样柔顺与可爱,似乎一阵风就会将它们吹翻。它们早已适应和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从小就有这样的从容淡定,活像一只只天外来的仙客。

高原上美不胜收的奇异景致吸引着眼球,却也在无时无刻地考验着心肺。在纳赤台第一次下车时,腿有些隐隐发软,走起路来有些吃力,呼吸也有一些困难,连忙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稍作休整后车队继续一路前行,两个小时后到达了昆仑山口。兴奋地准备跑下车拍照时,明显感觉到有些气短,胸口也是异常的憋闷。原本只有几十米远的路程,眼睛跑了过去,腿脚却怎么也跟不上,只能在原地使劲地喘着粗气儿。到达五道梁时,大部分人的脸已经有些发青,嘴也有些发紫,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困难。兵站不仅为我们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更为我们准备了宝贵的氧气,大家都是先吸上几口氧气,有力气了再去吃饭。经过短时间的调整后,身心轻松了不少。行至风火山口时,感到一阵阵欲裂的头痛,伴着胸口一股股涌动的恶心。看见车上昏昏欲睡的队友,悄悄地咬紧牙关,按住胸口,用沉默与强忍来抵御来自最高处的煎熬。车子终于抵达了终点站沱沱河谷,一阵兴奋过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踉踉跄跄地找到一个角落,翻江倒海地呕吐了一阵,感觉整个胃液都要被吐出来了。

兵站简易的宿舍里放置好了已经打开的氧气罐,进入屋后马上有种人在森林深处的感觉。连忙深吸了一口,让两肺各叶的每一个细胞都痛快地解了馋,一直紧缩的肺部舒展了许多,头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可是,人还不敢动弹,稍有移动胸口就会涌上一阵恶心感,整个身心都会随之坍塌。静静地平躺在木板床上,大口深吸着氧气,慢慢移动目光,环视宿舍内简朴的物件。一张旧木桌上放着两盘水果,切开的苹果已经有些发黄。桌边靠墙的地方平行摆放着两个蓝色的暖水瓶,在它的一侧放置着一个塑料盆架,共有上下两层,分别放着两个崭新的塑料盆。挨着塑料盆架放着两只红色的水桶,分别贴着两张不大的标签,一个标着净水,另一个标着废水。

高原上并不会缺水,即使位于干枯的昆仑山区,也不时会看到一片又一片或大或小的水域。沱沱河作为长江的源头,更不会缺水,但这里的水大部分时间深藏在冰雪中。冰块中掺有杂质,冰水看似清亮实则并不清洁,不能直接饮用,需加热后饮用。高原上的气压严重不足,水在自然情况下是无法烧开的,最高时只能达到七八十摄氏度。长年驻扎在此的战士们,也早已习惯了喝这样半生的热水。这里被称为“中国的水塔”,却始终都不能架起属于自己的一座水塔,极寒气候随时都会将结实的水管冻爆。没有属于自己的水塔,日常的饮水就只能由战士们到河谷中凿出冰块,一块块扛回来化成冰水,存于池内供应日常生活。即便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在这里都会显得格外的珍稀。饮水难,饮水后上厕所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入住后,兵站的领导专门向我们介绍了如厕事项。我们所住的二楼内没有厕所,要走到楼道的尽头,下几阶台阶,低头穿过一个门洞,才会有一个露天的旱厕。半夜如厕,虽说四周有墙,但凌厉的寒风呼呼地刮了进来,也会冻得人不好方便。

眼前的这一切,在老高原的心里却已然成了天堂。1954年时,一位名叫慕生忠的陕北汉子,带领着2000多名官兵,牵着几万头骆驼,卧冰尝雪,用最原始的办法,撬动亘古荒原,破开千年陈冰,铺就了一条通往藏区的生命线。几十年来,在这条连接内陆与藏区的脐带上,仅兵站部就有780多名官兵献出了年轻而又宝贵的生命,更有几十万的官兵在这里默默地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他们的身后还有更多默默支持着他们的亲人们。

而今,祖国大发展,高原变通途。沿着这条交通线架起了电线光缆,铺设了石油管线,开通了青藏铁路,覆盖了现代化的网络,兵站、泵站和机务站基本实现了现代化的服务和保障。然而,即便是再现代化的站点也需要有人来坚守,近2000千米的青藏线上每天都有近万名高原官兵在长年地坚守着。

窗外传来隆隆的汽车声,勉强起身,伏在窗前,看见长龙一样的车队正一辆接一辆地驶入车场,整齐如盘地停靠成5排18列。年轻的战士一个接一个地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笔直地站在车前,听着口令后迅速集中,喊着震天的口号,整齐有序地走进了大院。高原明净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显得是那样的庄严与神圣。

窗前的光线慢慢地暗了下来。随着一阵哨音的吹响,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艰难地移步,下楼梯走过大院,走进了灯光昏暗的餐厅。几十张方桌前,战士们悄无声息地闷头吃饭,听不到一句交谈的声音。跟在大家的身后,盛了半碗稀饭,一小碟青菜,一个馒头,就近在一张餐桌前坐了下来。不经意间回头时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名小汽车兵,瘦小的身躯显得很单薄,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些发紫,双眼充满了血丝,头上还缠了一圈绷带,看起来十分心疼。我不禁侧头问道:

“小同志,你多大了赞美战争英雄的句子?”

“19岁。”他随口回答后,冲着我腼腆地笑了笑。

“你开了一天车,累吗?”我接着问道。

“不累。”他想都没想地回答了我,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的坚定有力。

“你头上为什么要缠绷带?”我追着问道。

“头痛。”说完后他还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后低头继续吃起了饭。

我一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鼻子里马上泛出了发酸。看他一直在低头吃饭,瘦弱的身躯随着口中的咀嚼轻微地晃动着,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照片来自网上

同样的生命之躯,同样的青春年华。很多人都向往大都市繁华的生活,他们却选择了这高原上的艰苦。或许他们就像高原夜空中的繁星,平凡得不为人所知;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会渺小得如尘世间的一粒尘埃;或许在很多的时候,他们也会脆弱得不堪一击,但当他们汇入这样的一支队伍中,融入这样的一份事业里,行走在这样一条世界最高的路上时,自然也就有了如这山峰般的坚毅与刚强,有了谁人都不敢小觑的伟岸与坚韧。

高原上的一株小草,因为长期经受着极寒与缺氧,拥有了极不平凡的生命,也拥有了平地上参天大树难以企及的高度。同样,一个能够为了别人而奉献自己的人,即使在万千人群中显得是那样渺小与微不足道,却因拥有了这样高贵的精神,而为无数人敬仰。

人向高处走,世界屋脊上,行走着一群这样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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