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真实的不会被威胁。不真实的就不会存在。

——关于奇迹的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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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融入纽约同志生活近一年的时候，我深深迷恋上了这个让我的生活重新开始的圈子。它甜蜜地消耗了我几乎所有的时间。我听到了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我再也不想做任何与同性恋无关的事情。”

即使我在全力冲向这种新的同志生活，如此“同志”的想法还是使我感到震惊。毕竟直到这一刻，我的整个人生都把男同性恋者看作是活在阴影下的悲剧，尽着最大的努力将自己与其隔离开。

但在亲眼见识过这个新潮的同志世界之后，我的感受完全改变了：不仅是因为在这里他们完全没有活在阴影下（只是像任何其他人一样的普通人），更因为我在纽约的街头看到了太多同志，他们如此美丽，自信，性感而且成熟。事实上，从某些角度来看，这个群体似乎还要优越于异性恋者。想象当我看到异性恋者被挡在酒吧的门外排起长龙，而同志被簇拥着好似名人明星时，我有多惊讶。这似乎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转折点。

看着这个微小的同志世界，它已经准备好满足我所有被压抑已久的欲望，我意识到从前我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我知道自己从这个圈子中最想获得的就是同伴，就像我的朋友达伦所总结的那样，我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所以当我终于可以脱下再也不能够满足我需求的兄弟会“直男”的伪装，我发现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入另一个“同志”的身份。就像我上一个兄弟会的伪装一样，我理所应当的认为同性恋的身份意味着我将成为其中的一员，并得到这个世界里的我认为有着无限可能的一切：性，关注，认同，和满足。

当然，隐藏在这些需求之下的，是我对于完美无尽的追寻，当下的我毫无置疑的认为只属于性感漂亮的同性恋们。

塑造性格，寻找同志天堂

我想起让我明白怎样才能融入圈子的那个时刻，当时我和一个朋友在纽约一家著名的同性吧里， 正是那个朋友带着我见识世面并且给了我希望。1995年我第一次搬到纽约的时候常常不让自己呆在家里（虽然只是在切尔西和郊外的街道走走），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处在同志文化的边缘。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些同志们，看着他们的肌肉，他们的时尚，他们的魅力和自信，并且揣摩着我要怎样才能变得像他们一样。问题是，我要怎样才能加入他们？怎样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呢？

这个问题在我的脑子里转个不停，我去了一个酒吧。然后突然在某个瞬间，我在一个酒保的身上找到了男同志的完美形象。

我走向的这个酒保将近30岁，他极其英俊，有着黑色卷发和修长又健美的身躯，那种我只在色情片里才见过的类型。酒吧地板透出了光，他身上笼罩着神秘的霓虹光彩，更加让我觉得这里不在于酒精，不在于音乐，舞池，或一众男同志——一切都只在于他。

在我等着他过来为我倒酒的时候，我凝视着他，幻想着他的完美人生：他的性生活一定极其精彩，每一个男人都想得到他。我打赌单单拥有这样的身体就能使人产生强烈的满足感。当我环顾四周，看到成群的男人等着那个酒保，用我能找到的最适合的词汇——等着去供奉他们自己时，很明显每个人也都同意我的观点。像酒保这样的人不仅仅是这个圈子的一员，他们是王子。

就是在这个时刻，像解密一般，我意识到了这个酒保与和他一样的其他男同志们身上强大的力量。他们拥有一切。所以如果我也想拥有一切，我需要变得和他们一样，我需要变成一个王子。

我尽一切努力去达成这个目标。我在健身房投入三倍更多的努力得到了健硕的肌肉（事实上我已经连续十年成为健身房的健身皇后，而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剪了第五大道最时尚的发型，扔掉了所有的保罗衫和科尔汉乐福鞋，只穿在帕特里夏场买来的乙烯基材料的凯瑟琳.哈内特裤子和精选背心。我开始参加每一个派对，纽约的，火岛的和迈阿密沙滩的。并且学会了潜规则如何运作，比如怎样可以上嘉宾名单，谁是最热的DJ，谁那里可以买到毒品，还有怎样搭讪漂亮的男人。之后我还调整了自己的言行，以使自己更像我见过的每一个酒保一样高冷。我将要大功告成了。在最初的几个月里我真的非常迫切，满脑子都是我将要享受到的，和正在错过的美妙性爱和狂欢派对。

当我认为自己已经准备充分的时候，我穿着新的装束对之前那个酒吧的老板自我介绍，并希望拿到一份工作。他盯着我，眼睛里泛着光，从头到脚不停地打量着我。这种眼神里的赞赏是我这么多年最享受和迷恋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它，因为当他这样盯着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感。相比于吗啡，这才是真的满足。

就是这样，在我进入同性恋圈子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酒保身份的首演正式开始了。

同志身份

是怎样帮助我麻醉痛苦的

回想起这段转变的时光，最重要的变化是从最开始踏进这个圈子时觉得自己是透明的，被排除的，不够好的，到我在塑造了自己的新形象后从别人直射向我的眼神里看到了接受。尤其是当我站在吧台后面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爱慕的眼光，作为一个酒保，是否接受他们完全随我的意。

这些关注似乎是对我早年在高中时生活卑微和被边缘的恐惧最好的解药，我开始完全接受现在作为这个完美同志酒保的角色。

我内心深处的想法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说的通。还是青少年时镜子会惊吓到我，因为我不喜欢，不接受我在镜子中所看到的。十四年后，当我在酒吧工作，我经常能在舞池对面竖着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赤裸的上半身，霓虹灯给我和我的肩胛镀上了一样的神秘光彩，而我仍然会错愕。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我会去想，“人们觉得我是漂亮的！”

我的新身份不仅只是展现在酒吧里。这个版本的我深深令我着迷，我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成为一个年轻的，肌肉的的同志派对男孩上。尤其当我发现自己不仅是一个男孩更是一个白人男孩时，我也开始学会抓住和善用这个角色。

我无时不刻不在扮演这个角色：我参加过盛大的舞会狂欢，睡过觉得最有魅力的男人，和一个著名的DJ同居在切尔西的中心第八大道上（得益于此，我总是有最棒的混音带）；我的裸照曾经被一本书收录出版；为HX杂志写过夜生活专栏；在街尽头的一家同性恋健身房健身时，因为那里总是充满了性感可睡的男同性恋者，健身也通常变为一场惊心动魄的情爱冒险。

听着随身听里的黛博拉考克斯，漫步在西21街去派对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赴周六夜晚狂欢之约路上的约翰.特拉沃尔塔，直到因为有人弄乱了我的发型而变得心烦意乱。我觉得自己已经跻身到了同性恋的天堂。就像现在这样，这就是我一直追寻的答案。

醒了，错了

毋庸置疑，我曾一度幻想的梦想已经成真了。已经拖慢了我去体验人生其他方面的进度，在初尝作为同志生活的滋味后我发现这段经历带来的享受与恐惧几乎一样多。从前一度抗拒的自我也在这时得到了释怀并且终于可以自由地生活。我开始有了喜欢的人，开始约会，和看中的男人做爱，走在大街上也不会再为自己是同性恋而感觉羞耻，觉得自己终于站在顶端而不是谷底，可以随意的做一名同志——尤其是同性恋现在对我而言意味着性感和美丽。总之，我在享受着自己的人生。

所有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奇迹。它们正是我所需要的因为我证明了我不是只拥有对自己的恐惧。然而最根本的问题依然存在，就像身着兄弟会男孩的服装一样，扮演着同志王子的角色并不会让我所拒绝的那部分自我远离。事实上，我体内的这个施虐者还会在我的耳边耳语：我长得并不好看，没有人想要和我做爱，我最终一定会被抛弃。

每当这个历时已久的“现实”再次唤醒时，我都觉得自己已经精神分裂了。

在我当时的认知里，拥有现在就是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意味着的一切，我应该成为，经历，并感受我曾在那个酒保身上幻想的一切。是的，当我创造的这个同性恋角色被肯定时，我感受到了强烈的肯定，尤其是在迈阿密沙滩的盛大派对上，被俊美的男人们环绕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处在同性恋的天堂。

但是当我内心恐惧的自我受到“威胁”时——当我在派对上认识的那个男人再也没有联系我时，当我在酒吧没有得到高峰时段的轮班时，当我在清晨醒来没有为我拥有一双美腿而感到满足时——我会突然听到我内心的施虐者大声而清楚地告诉我，我仍然孤零零地坐在咖啡厅不受欢迎的一角，换句话说，我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我掩盖作为傻瓜的事实的自我臆想罢了。

这个想法对我的毁灭性很大，惨痛的并不亚于我最糟糕的噩梦变成现实。我就像是从驱魔人里的约翰·特拉沃尔塔（一个正常人）变成了因被恶魔占据了思想而在床上打滚满嘴污言秽语的里根。因为无论是从前在南方作为一个普通预科生还是现在在纽约变成同志派对男孩，我只是在不停地在自我否定。（p54）我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来于自我的否定，而不是来于任何其他人。我总在试图矫正表面的我而没有审视过内在的自我，这也是我总失败的原因。

有四年的时间里我都会因为早上七点在钯（一个地方）的厕所里遇到的男人不给我打电话而把绿色的呕吐物吐在在自己或者别人的身上，在这之后我不得不明白这不间断的抑郁的循环是因为有什么出了错。毕竟，如果我做着同志梦，但这个梦不能使我开心的话，很明显这个同志梦有些地方是不对的——更确切地说，是我自己的梦。另外，我马上就要30岁了，担心自己对于看脸的男同志们来说越来越没有吸引力，这恐惧就像一堵铁墙，如果我再不能做出一些真正的改变，我会撞向石头的鸡蛋一样。

但是不仅仅是我极度的不安全感唤醒了我，还有我的行为和我的思想。当我真正开始了解我的性格，我发现从很多方面来讲我的想法都不是我的。

我发现如果别人的期待是如此，自己就会表现得像一个“皇后”，如果别人的期待不是如此，我就会表现的“有男子气概”。我对别人嗤之以鼻因为这是我这样的“切尔西男孩”该做的。我把其他的男同性恋叫做“基佬”以贬低他们。我认为我最终一定会染上艾滋，不管我做过什么，而仅仅因为我是同性恋。我相信找到一个正确的男人就是找到一个肉体上完美的男人，去称赞我的肉体，虽然老天知道这并不行得通。我把每一个男同志都变成肯定我的价值的机器，因为我的交往准则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他必须认为我是漂亮且完美的。

简短来说，是我创造的同性恋角色在替我思考。和我一样，我觉得很多男同志会惊讶地发现当他们脱掉伪直的外衣并且做回同性恋时，他们依然会感到受限和挣扎，就像他们之前一样。但是他们的同性恋身份使他们不能质疑这个会禁锢他们的想法，无论这些限制多么地痛。说服人们不去质疑他们的信念和想法本身就是所有邪教奴役人们的诡辩，而我肯定在思考着这个邪教告诉了我什么。

我对所有与同性恋无关的事情都丧失兴趣，因为我的角色决定我只能存活在同性恋的社群里，并且我发现我会把异性恋者当做“异者”，就像我曾经这样对待同性恋者一样。

这个想法使我与这个世界上任何不能反映和肯定我的新同志形象的部分划清了界限，我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从一开始抗拒与同性恋相关的一切，到现在抗拒与异性恋相关的一切。这两个想法的共同点是它们都真实而无意识的的相信当下这个角色是真实的我，前者相信“异性恋”是完美的，后者相信“同性恋”是完美的。

在之后的几年里，就像我不能够再活在不真实的“直男的”外壳里一样，我也越来越不能容忍自己做一个不真实的同志。因为事实上它不会让我感到快乐。

所以在29岁的时候，伴随着巨大的不确定感我开始让自己从那个角色里走出来，抛弃很多外在力量的来源——我从吧台的后面走了出来，不再每周六晚都呆在夜店里期望有一个男人来告诉我我是漂亮的，并且停止我的夜生活专栏所以我不会是夜店的皇家会员——我被迫使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内心上，我开始看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走出角色，

发现内在的天堂

从原来的同志生活走出来，告别从前吸引我的所有外在的东西，使我突然可以注意到我脑袋里真实的想法。事实上，我发现的东西极其疯狂，因为我所有在想的不是“他觉得我很漂亮”就是“他认为我很可悲”。我开始检视这些想法：我怎么会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开始有了重要的发现，原来这些都是我对自己的看法——是我觉得自己漂亮或者可悲。或者更确切地说，我不同的性格特质为了肯定他们自己的存在就把他们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让我误以为是别人这么想。

这也是当我开始意识到根本没有除了自己以外所谓的“同志梦想”，没有一个可以成为其中一员或被排挤在外的“同性恋圈子”。“同志天堂”并不存在。肉体和魅力等等这些都不是成为一个同性恋所意味的，而只是我曾以为要怎样做罢了。我所有关于同志生活和自己该怎样做一个同性恋的观念都只对我而言是真实的，因为我曾经相信它。

通过把我自己的梦想转化成想象的“同志世界”，它成为了我一直寻找，并且可以依据其做出反应的一个外在现实。而事实上它只是一个存在于我脑海里的一个关于同性恋世界的画面想象。我不仅被自己创造的假象欺骗，还影响别人让别人觉得我是好的，但是只有我才是唯一一个可以让自己感觉好或者坏的人。通过不断的自我剖析和反省，我可以一天天的，慢慢丢掉所有我想象中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并且找回真正让我的生命焕发生机的自我。

这是当我开始意识到我真正拥有的力量。事实上过去的生活不过是我为自己创造的不同的角色。想想看，我一度认为自己只是可怜的受害者，而当事实上我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在短短的十年内可以从一个郊外高中的深柜壁花少年，变成一个在大学兄弟会中受欢迎的伪直男，再变成纽约大都市的同志酒保王子！最根本的问题是，尽管我创造了这些角色， 他们并不是我。我那时还不知道怎样使用自己的力量。

我认识一个叫Norm的人，他坚称自己没法融入同志生活是因为他不够“男子汉气概”，尽管他实际是一个让人们羡慕喜欢的，非常优秀好看的男人。他觉得所到之处都有一种被隔绝的感觉， 也因此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受害者。

但事实上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首先把自己当做了“圈外人”，他身边的人不过是顺着他的想法罢了。相似地，我曾创造了我自己的角色，尽管事实上没有一个是真的我，而且也没有一个是真实的。这也是为什么曾经的每一个角色面对威胁都如此脆弱；因为只有这些所谓真实的不过是想法时，“真实”才可以被威胁。真正的真实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因为它不需要依靠任何想法而存在。我是真实的因为即使没有想法我依然好好的存在。我的角色是“真的”因为他们需要我去相信他们。

但是每一种角色都有存在的意义。我无意识地创造了他们，为了学会只有我是我自己的接受者或者拒绝者，我应该对我自己的境况负责。认清了这个现实，我可以开始让他们离开我的生活。当我决定无论如何都会坦然接受并且倍加爱护自己，我再也不需要这些为自己创造的假象。我不再需要相信你认为我拥有这些，因为我知道自己拥有一切。

和内在的自我建立联系

意识到这些时，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我长久以来寻求的最正确的路。这条路就是我不再屈服于我的角色想要的，它说它需要的，能使它高兴的，和更重要的，什么可以让它变得真实。意识到这些，我开始在它开始控制我的行为时得以察觉。

我的生活首先在小的方面产生了变化。比如，如果男人对我失去兴趣，我不会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我意识到我会因此失落是因为它威胁了我的同志角色对完美的定义，或者揭露了当时我内心更深处的想法——我是那个被自我否定的自己。 我不再浪费我的生命让自己去想那些不可能有答案的事情，比如别人是如何看我。我的时间，注意力和能量都得到了解放。

多年来这种变化变得巨大。我不会再害怕于告诉你在我光鲜的同志外壳下你将看到一个抗拒的，不讨喜的，有些可悲的人。我在自我接纳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学会了接纳别人，并且学着给予。

我现在可以和人们很轻松地相处啦，尤其是男同志们。我不会像从前一样过于防御，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去防御了。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尽力做到最真实的自己，就是有不可摧毁般的无所畏惧，还有可以无限给予的爱。这也是我认识的每个人的本真，这当然也是你的。

我甚至练习扮演我在这个书中为自己创造的角色。如果我选择相信我是一个智慧的自我帮助的作者，很多来自我无意识的负面情绪都会打击到这个身份，我还在与其抗争着。相信我，我在处理这些困扰的时候和你很像因为我们都是如此。不去相信我是自己最近创作的一个角色使我可以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因为我知道这个“自我帮助的作者”只是个角色，没有什么可以失去让我对所有的事情变得幽默，从一个在南方普通的，没有出柜的兄弟会男孩到自我中心的纽约派对男孩再到启发型的自我帮助的作者，这种转变真是有趣。你知道，它很麦当娜。

总之，越少的认同我的角色，我的世界就越宽广。

关于我们扮演的

角色的真相

这里该记住的是角色和包装并不是坏的。事实上我们也不可能避免他们，比如我们扮演着儿子，顾客，爱人，给予者，接受者，朋友，孩子，年轻人，老年人，同盟，敌人，男友，老板，员工，崇拜者… 这个名单可以一直列下去，甚至可以持续一整天。问题在于，不要武装真实的自我，你的角色变成生存手段的同时也会变成令你痛苦的手段。一个无意识地相信如果自己没有男朋友就没有价值的男同志只能靠交到一个个男朋友而存活。但是他不能治好他内心认为自己没有价值的创口。“男朋友”的角色是为了帮助他学到有没有男友和有没有价值是他给自己设定的价值观。

从无论是导致你痛苦，还是帮助缓解痛苦的角色中挣脱出来的方式，是不去把真实的自我和他们混淆，而是意识到你的所有角色，无论你爱的或者你不爱的，都是你创造出来的。有了这样的认识后，你就不会把自我与任何一种角色搞混，而是能够意识到他们。你会知道自我不仅是在他们后面真实的自己，还是创造这些角色的生命力量。

为什么这点如此重要？说起来的话就是每一个你扮演的角色都是短暂的。你在整个一生中扮演的许多角色，比如儿子的角色，总有一天都会结束或者已经结束。甚至作为“同志”或者“男性”的角色也会随着你的死亡而逝去。 基于这点，依赖于角色会导致痛苦。相信我，即使是作为一个器官巨大的肌肉男，不论你因此如何崇拜自己，最终还是会回过头来变的失败。完美的肉体不会永恒，因此你引以为傲的角色不会永恒。

同样重要的事实是当你相信你是自己的角色时，你很难用爱或者真诚和他人建立联系。你的注意力会放在塑造自己的人物并且证明它是真的上面， 其他人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你的陪衬的布景。

认清楚这些，做一个男“同志”和做一个直男同样都是在延续被动和无意识的决定，像是黑客帝国一样，是选择继续做梦，就像之前那样，还是把被动替换成有意识的认知，明白既能够扮演“直男”又能扮演“同志”是一份帮助你看清所有的不同只是幻象的礼物，并用这份礼物帮助自己理解正在扮演这些角色的真实的，挣脱限制的，无穷的自我。

尽管这是一项很难的任务，但释放这些力量使它们自由的回报也是丰厚的。你一直拥有巨大的能量，只是你并没有意识到。通过将自我与扮演的角色分离，像我这样，你会意识到那些角色并不是你，只是你创造的人物。当看清楚这点时，你将能够有意识地与你无穷的创造力建立联系，并且由此走出有限而进入无限的真实世界。

你为自己

挑选了什么角色？

当描述我个人的历程和我所扮演过的所有角色时，我并不是想说我的经历会和其他人一样。你可能成长在底特律并且觉得自己是在篮球场上叱咤的直男。你可能以Louisiana的Lafayette的年轻装扮皇后进入同志的生活，这也可能是关于从前你唯一能够记得的。每一个读这本书的人，不论他对我的经历有多么感同身受，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独特唯一的情节，每个人都是自己电影的主人公。

不论你现在的人生旅途走到哪里，这一章的目的是帮你意识到你扮演的角色，和你在多大程度上相信你就是这些角色。这些角色可能有很多，像许多同志可以证实的那样，严酷的让你对一个已知的角色认同，并紧紧参照着剧本表演的要求，作为同志文化里一个讽刺的事实，它几乎被冠以了自由表达的名义。此外，异性恋文化强加给男同志们的刻板印象也让大多数的我们只有很少的选择。

把自己从人造限制中解放出来的第一步是通过观察你扮演或曾扮演的同志角色让自己变得有意识，所以你能开始意识到角色的存在。这些角色可能是基于种族的，比如“黑人同志，”“拉丁裔同志，”“白人同志” 或者“亚太岛民同志”。 也可能取决于偏向选择的性姿势，比如“在上面”“在下面”或者“控制者”。我还知道许多把自己定位为“荡妇”的男同，他们可能会有特定的性别模式，比如“像直男的” 或者“女性化的”， 又或者这些角色也可能和阶级，年龄或者社会结构相关，比如“老一些的同志”，“富有的同志”或者“变装皇后”。你可能告诉你自己你是被同志文化边缘化的，只能在圈外面看着，这也是人物的定位。这些角色可以随意的组合，比如一个朋友的男朋友叫自己“大块头的直男型白人受”。不论他们是什么，重点是去分辨你扮演的角色，所以你可以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存在。

一旦你开始注意到你扮演的各种同志角色时，注意观察你是什么时候进入角色又是什么时候抽离的，比如，如果你在一个色情网站或者约会网站上建立了一个账号，观察你倾向于把自己塑造成什么形象，并用什么方式使他人和自己都相信你就是他；或者你因为遇到一个与你脑海中完美的拉丁裔同志截然不同的人，使得你的想法遇到了挑战。这正是一个观察自己脑海中构建的拉丁裔同志形象是怎样作用在另外一个人的选择上的好时机。习惯每个人都是一个角色而你将要进入一场舞台剧的想法，会帮助你不仅分清每个角色，还能帮你从自己内心的深处觉察到自己的创造。

所以问问自己你扮演了什么角色，把他们写下来或者仅仅是发现自己进入某个角色的时候多加留意，不论这个角色是“被拒绝的前男友”，“色情片明星”，“没人想要的男生”，什么都行。然后开始思考每个角色的特性。这样做就像是给你没有意识到过的想法打个探照灯，你的人生会受益匪浅的。

你在表演一个角色

还是它在表演你？

在你脑海中的广阔空间里，你会找到百科全书那么多的关于你该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你该如何消耗你的能量的限制、要求和信念。这些信念中最重要的想法就是满足这个角色的“真实性”将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

将这个想法带到表面然后开始问自己一个特定的角色将会给你带来什么。问问你自己通过这些角色你有没有在你的生活中感受到长久的幸福和满足，或者这个角色成功基础上的简单的高低起伏。换句话说，如果你拼命去维持你是一个阳刚的男同性恋的形象，因为你相信你所认为的阳刚是完美的并且其他一切都是不完美的，那么如果有人一个人说他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男同性恋了，你对自己的整个认知就会化成千万个碎片。

如果你对自己的认知如此容易被威胁，那么你对这个角色的认同还值得吗？并且如果它可以被威胁，那么它是真的，还是“假的真实”？毕竟，如果一件事是真实的，那么它不需要你去维护它，但如果它是假的真实，离开你的维护它就会消亡。如果你的角色在没有你的信念的时候就会消亡，那么用心记住它从一开始就不是真的。

未完待续

原文作者 | Chris Nutter

本章翻译 | May

本章校对 | 高高

推文排版 | 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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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文学 | 连载02——主动出柜，也要出柜，以同志身份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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