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春节怀念过年的经典句子,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聊上两句,毕竟春节那是我们最熟悉、最隆重的节日。关于春节的文学经典,话到嘴边,可能说不出几个,真要搜罗一下,作品简直浩如烟海。2月6日下午,燕都思享会第五期线上读书会畅聊“文字里的那些年味儿”。鲁迅、沈从文、丰子恺、莫言等众名家笔下的春节一下子走到我们面前,唤起我们浓浓的春节回忆,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春节故事集”。

▲大伟

▲安亚娇

■欢乐派丰子恺沈从文

一说到过年,大伟首先想到了丰子恺的过年系列漫画,“画到我的心里了。中国人过年时那种轻快、欢乐、庄严的氛围,他寥寥几笔就呈现出来了。”他超爱丰子恺的。

大伟是电视台主持人,或许跟做电视有关吧,每年央视春晚前一小时,全家人把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那一刻是大伟最期待的,“喜欢饺子的蒸汽在贴了红色窗花的窗户上形成的那种朦胧水雾,那才是过年的氛围。我很享受那一刻,忙碌了一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与节日融为一体。”

那些文字里的年味儿,大伟推荐丰子恺致敬童年的经典《新年怀旧》,“新年真是一个极盛大的欢乐时节怀念过年的经典句子!一切空气温暖而和平,一切人公然地嬉戏。没有一个人不穿新衣服,没有一个人不是新剃头。”大伟说,丰子恺用艺术的笔法把过年写得太动人了,正如他所言,“我的新年快乐始于新年前夕。”

按照习俗,春节期间,家中大人总会告诫小孩不要乱讲话,丰子恺文中写的“毛草纸揩嘴”一段,妙趣横生,充满童真,“毛草纸揩嘴是每年年夜例行的一种习惯。吃过年夜饭,家里的母亲乘孩子们不备,拿出预先准备着的老毛草纸向孩子们口上揩抹。其意思是把嘴当作屁眼,这一年里即使有不吉利的话出口,也等于放屁,不会影响事实。但孩子们何尝懂得这番苦心怀念过年的经典句子?我们只是对于这种恶习发生兴味,便模仿母亲,到茅厕间里去拿张草纸来,公然地向同辈,甚至长辈的嘴上去乱擦。被擦者决不忿怒,只是掩口而笑,或者笑着逃走。于是我们擎起草纸,向后面追赶。不期正在追赶的时候,自己的嘴却被第三者用草纸揩过了。于是满堂哄起热闹的笑声。”大伟说,每次读到这里,都会给人带来笑声,丰子恺显然是春节欢乐派。

90后安亚娇,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这次思享会上,她分享了沈从文的《过节和观灯》,其中写到凤凰的“烧灯”,即放烟火,特别热闹。她线上读了一段:“十三到十五的‘烧灯’,主要比赛转到另一面,看谁家焰火出众超群。我照例凭顽童资格,和百十个大小顽童,追随队伍城厢内外各处走去,和大伙在炮仗烟火中消磨。玩灯的不仅要气力,还得要勇敢,为表示英勇无畏,每当场坪中焰火上升时,白光直泻数丈,有的还大吼如雷,这些人却不管是‘震天雷’,还是‘猛虎下山’,照例得赤膊上阵,迎面奋勇而前。我们年纪小,还无资格参与这种剧烈活动,只能趁热闹在旁呐喊助威。有时自告奋勇帮忙,许可拿个松明火炬或者背背鼓,已算是运气不坏。”

少年沈从文就给人很open的感觉——欢乐不缺席,我在——人生不就该是这样吗?去做一个大场面的见证者和参与者。小安说,看了文中动人的描写,她也想过一个这样的年,尽情享受春节悠长假期。

▲徐欢

▲王丽荣

■过年关的鲁迅莫言

徐欢是诗人,热爱生活,常常用明丽的句子来书写诗和远方。但这次线上分享,她谈到了鲁迅,谈到了鲁迅的《阿长与<山海经>》和《祝福》。她认为,鲁迅写春节,笔调是我们熟悉的深刻冷峻风格,固然在前一篇文章里,新年到了,长妈妈送迅哥福橘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春节经典时刻,但他整体上都是在写年关,年关难过年年过,“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这一点在《祝福》里有完整呈现,特别是南方鲁镇的过年氛围,“家中却一律忙,都在准备着‘祝福’。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地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煮熟之后,横七竖八地插些筷子在这类东西上,可就称为‘福礼’了,五更天陈列起来,并且点上香烛,恭请福神们来享用,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

巧了,2021年年初,浙江文艺出版社隆重推出三册本《莫言散文全编》,令人惊喜地看到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笔下的春节,莫言一口气写了四篇。这次思享会我们邀请到了浙江文艺出版社、《莫言散文全编》的责任编辑王丽荣。下面是她的分享——

在这个特别的时候,我们来聊一聊文学里的年,有着特别的意义。今年一月份,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推出了莫言的散文全编,这也是莫言散文作品首次大规模编选结集,散文本身就是一种可以很生活化、个人化、情感化地表达作家自身精神与生活的文体方式,我们也发现在莫言内容丰富的散文中也有一些篇目直接写到他自己回忆和记录春节的篇目,比如《过去的年》《腊八粥、灶马与“打尖”》《也许是因为当过“财神爷”》《卖白菜》。我们提到春节,有几个词一定是绕不开的,比如传统、亲情、故乡等等。熟悉莫言的读者会知道,莫言作品的灵感来源和生命力就是他的故乡,他以故乡为原型搭建的“高密东北乡”其实是莫言文学王国的根基,所以“故乡”在莫言的创作中绝对是一个关键词。作为莫言的山东老乡,我在阅读他关于春节的篇目的时候,会有自然的熟悉感和亲切感,他散文中提到的一些传统习俗,也是我过年时候的经历,比如大年三十的饺子里面包钱,在我家里也会这样来讨彩头,还比如包红枣、花生和蜜糖,寓意着“甜甜蜜蜜”。莫言就讲到为了吃到包钱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三碗,钱没吃到,结果把胃撑坏了,差点要了小命”。还有一段讲到“至于孩子,头天晚上母亲已经反复地叮嘱过了,过年时最好不说话,非得说时,也得斟酌词语,千万不能说出不吉利的话,因为过年的这一刻,关系到一家人来年的运道。”这个传统在鲁迅的《阿长与<山海经>》里也提到过,长妈妈让迅哥在大年初一的清早,一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得说“恭喜恭喜”的吉利话。

回到过年关话题,《也许是因为当过“财神爷”》和《卖白菜》这两篇就是讲这个的,故事性很强,前者写大年夜两个少年扮作财神爷挨门挨户讨饺子吃的故事,后者是春节前年市上一则速写,“我”和母亲上街卖白菜,“我”多收了一位老人一毛钱,愧疚之至。写的都是穷人过年难的事。在阅读时像是在阅读一个短篇小说或者是长篇小说中的某个段落,其实这也与莫言的文学观念有关,莫言曾说过“只有经过了想象的东西才是非常灵动、非常活泼、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虚构的力量积蓄着更大的情感力量。阅读莫言散文,我们不难发现,莫言常常以一种“虚构”姿态、“小说”笔法来创作散文。莫言的文字还是很嗨的,适合春节阅读。

▲李冬梅

▲王建春

■我们的“春节故事集”

线上燕都思享会也会呈现一些温暖时刻,记者称之为属于我们自己的“春节故事集”。阅读引发阅读,文字激发情感。

李冬梅是一名阅读达人,她分享了一段梁实秋的《北平年景》后,在线上还朗诵了一首写给妈妈的诗。那些文字里的年味儿,小说,散文可以,诗歌自然也不能缺席。

《致我的妈妈》

妈妈 我虽长大 我虽远嫁

但是 妈妈 我却从未走远

妈妈的教育和嘱托

是我的一生的行为准则

妈妈 当我为您写下这首诗时

我却忘记了所有诗歌的技巧

妈妈 我今天与朋友们分享了

我有一位深爱的妈妈

我很幸福……

李冬梅的妈妈今年82岁了,在沧州老家。李冬梅姊妹四个,她排老小。每年春节,她都会回沧州看妈妈,受疫情影响,今年不能回家陪伴妈妈,思念之情更加浓厚,只能在石家庄给妈妈云拜年了,“想念那时年轻的妈妈,每个除夕夜都是不休息,在备好一家人应嘴的食物后,连夜赶制我们兄妹四人第二天的干净衣物,即使是打补丁的,也让孩子们穿出去利利索索,干干净净。妈妈有一双勤劳的双手,有一颗善良的心灵,深深滋养了我们。”李冬梅分享道。

作为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古代诗人都写过春节。最有名的当数王安石那首《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作为压轴嘉宾,中学老师王建春谈到了大年夜的守岁,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真的是满满的仪式感,要把这一年当中所有的事情做好,迎接新年的到来。他分享了苏东坡的《守岁》诗:“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王建春说,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道出中国人大年夜的心情,守岁就是要守住那一岁,所谓“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过了今夜,就是农历新年,或者说新正,新年的正月,新的一年开始了。

王建春已经来石家庄多年,依然牵挂着远方的故乡,他是承德平泉人,他透露,自己现在的微信头像就是故乡一片挤满金色谷穗的谷子地。

看,这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春节故事集”。

阅读与春节一起想象

燕都好书榜第四期来了!

互联网时代,阅读不再是一项单独行为,阅读与生活紧密相关,阅读提升生活美学,燕都好书榜第四期来了。

《马尾树》

[英]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著

叶尊 译

浙江文艺出版社

《马尾树》出版于1926年9月,集子中收录的六篇小说都是根据作者游历马来半岛及周边地区的见闻而写成的。在这些故事中,马来半岛的异域风光美丽而凶险,安逸而诡谲,赋予作品神奇而迷人的魅力。毛姆在这些故事中对婆罗洲风光的出色描绘,无疑给作品带来了迷人的魅力,往往起着烘托气氛的作用,使得在这种特定环境下的人物显得越发性格鲜明。毛姆采用马尾树这种植物作为书名,一方面固然是为了追求一点异域风情,但更为重要的是,在毛姆眼中,这种树木无疑正好可以用来象征那些背井离乡的白人殖民官员和橡胶种植园主,表明他们显然在身心两个方面都难以适应热带地区的生活。

《糜骨之壤》

[波兰] 奥尔加·托卡尔丘克

何娟、孙伟峰 译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1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卡尔丘克最新长篇小说。《糜骨之壤》采用了传统的线性叙事和犯罪悬疑小说的外壳,情节引人入胜,超级好看。小说入选2019年布克国际奖短名单,2019年美国国家图书奖长名单,2020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短名单。一部令人着迷的逆时代潮流之作,它探讨的主题包括从动物的权利,到预先决定性,到社会对于那些被认为疯狂、怪异,或仅仅是不同的人的羞辱和边缘化。托卡尔丘克有创造奇迹的能力。

《清醒的头脑依然是这个时代的稀缺品》

牛皮明明 著

现代出版社

本书是拥有百万粉丝的著名公众号“牛皮明明”创始人的思想类随笔。这里面有他对世情百态和社会文化心理的深度观察与诚意思考。身处信息爆炸的时代,清醒的头脑,理性、独立的思考能力却成为稀缺品,认知层级的高低逐步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关于孤独,关于奋斗,关于文化,关于人生格局,关于灵魂的温度……本书用平凡的人间故事述说着柔软和温暖,又满载着气节和风骨,闪耀着智识的光芒怀念过年的经典句子;让我们重新审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整理好自己的人生节奏,继续孤勇前行。

《同理心的力量》

董国臣 著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作者浸泡研究同理心沟通多年,将其应用在家庭关系、亲子教育、冲突调解、人际交往等方方面面,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内在连接,让我们既能够诚实表达自己,也能够同理倾听他人的感受,看见他人内心深处的需求,从而实现人与人之间心的连接,达成共赢,收获美好与幸福。书中案例生动鲜活,配有专业练习,实用性强。

《婚姻的真相》

李子勋 著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家庭治疗大师李子勋生前亲自筹划、三十余年集大成之作。出轨、二胎、婆媳关系、无性、冷暴力等25个婚姻痛点疗愈,令人读后潸然泪下,在被理解中释怀。书中东东、西西直言自己的婚姻问题,李子勋化身为子木先生和子木夫人,分别以男性、女性视角来解读问题,再共同讨论、逐层深入,帮助他们找到各自在婚姻中的真实诉求和机会。

《孔子西游记:中国智慧在西方》

武斌 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

本书梳理了孔子及其思想走向西方的过程,依托丰富翔实的史料,对西方人的孔子认知史及孔子在西方形象的演变过程进行了系统的考察,展示了孔子思想在西方文化语境中的融合,以及对西方国家的影响。

(燕都融媒体记者 栗强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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